古代岭南人民的驱蚊智慧

古代岭南人民的驱蚊智慧


岭南之地,自古“阳燠之气常泄,阴湿之气常蒸”,蚊虫肆虐早已是千百年来的常态。面对恼人蚊袭,岭南人民早已以自然之道御之——如佩挂香草、熏香驱蚊、器具御蚊、饮食内调、熏灸驱瘴等,构筑出一套别具地域智慧的防蚊体系。




佩挂香草:草木为屏,祛晦辟蚊



岭南民间常采集一些具有驱虫作用的芳香植物装饰在庭屋内外,如:

《本草纲目拾遗》:“粤有夜兰,至夜则芳香如兰。又名蚊惊树,暑月有蚊,折此树逐之即惊散。亦可插门上,蚊不敢入”

《岭外代答》:“蛆草,高一二尺,状如茅。夏日插一枝盘筵中,蚊蝇不近”;

《串雅内外编》记录民间走方医驱蚊秘方:“楝树一枝,将酒糊涂之,悬挂空处”;

壮族人民将菖蒲、佩兰、青蒿、艾草等典型驱蚊植物扎成药把挂于门外,或放置房中,起到驱蚊避瘴的作用。

除了上述提到的悬挂之法外,还如《本草拾遗》提到的:“败扇(蒲葵)主蚊子,新造屋柱下四隅埋之,蚊用不入”。

驱蚊香草,不仅在住所处发挥作用,也可置于香囊随身佩戴。常用植物有檀香、苍术、木香等,为当地人民提供随身防护。


香草悬屋

(图)清·徐扬《悬艾人》

贵女佩戴的香囊

(图)清·陈枚《月曼清游图》





熏烟驱蚊:焚香一室,蚊避其气



烟熏驱蚊法在我国的历史久远,古代岭南人民常以植物或动物骨骼或粪便焚烧熏屋,或者用芳香植物提炼作为灯油点燃,起到全屋驱蚊的作用。


01

植物熏烟驱蚊


在中医古典著作中,艾草、浮萍、雄黄等植物是焚烧熏蚊的代表植物。如《千金月令》:“取浮萍阴干,和雄黄些少,烧烟去蚊”;《埤雅》:“蚊性恶烟,以艾熏之则溃”等。除此之外,例如陈茶叶、杜荆、苧麻叶等都可以起到驱蚊的作用。

1927年6月6日的《民国日报》提到了岭南当地用植物制“蚊烟”驱蚊的习俗:“蚊烟点着可驱蚊”。

除了将植物简单焚烧驱蚊之外,古代岭南人民还用香茅、排草等芳香植物进行合香,或者提炼植物香油,如《广东新语》载:“东莞有蜜香油,以栈香子榨之,然灯明亮,蝇蛾百虫不敢近”,作为室内香薰,盈香一室。


02

动物熏烟驱蚊


《粤中见闻》记载,粤中地区一种鳝类名为鳗鲡,“其骨烧烟熏蚊可绝”,鳖甲与夜明砂(即蝙蝠粪便)同理,“熏蚊用鳖甲烧烟,蚊即遁”;《串雅内外编》:“更兼一味夜明砂。每日清晨烧一撮,蝇蚊只在两邻家”。





器具御蚊:帐扇设防,蚊不可近



岭南暑湿,古人善用蚊帐与葵扇隔绝蚊虫,亦保证通风消暑。夜设蚊帐,是家常之法;葵扇一挥,不仅纳凉,更助驱蚊。

清代广州蚊帐已十分普及。如亨特的《旧中国杂记》提到:“我们保护自己不受蚊叮的办法是……晚上则躲进用薄纱做的蚊帐里。蚊帐是每张床必备的……仆人灵巧地用扇子把帐中的蚊子赶跑”,以及沃尔特门迪的《广州和虎门——在中国六个月的传奇经历》描述的:“晚上挂了蚊帐……讨厌的蚊子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折磨我”。

蒲葵,古人除了认为它埋于房屋附近驱蚊之外,亦能制成葵扇。2008年,新会葵扇被列入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,这把岭南人民心中的“降温驱蚊神器”,它的加工技艺也将继续传承下去。


古代蚊帐样式

(图)清·仇英《人物故事图册》

被风刮起的蒲扇

(图)清·袁耀《山雨欲来图》




饮食内调:药食同源,防瘴杀虫



古代岭南常提到的瘴气,根据现代流行传染病理论,大多可归纳为由蚊子叮咬导致的疟疾。当地人民除了借助植物、蚊帐等方式避蚊之外,还提倡食物调补,以驱虫瘴。

其中较为代表的食品则是槟榔。早在东汉《异物志》中就有记载岭南人民嚼食槟榔除瘴的例子,元代《岭南卫生方》称:“岭表之俗,多食槟榔,多者日至数十”。

此外,火酒与鲜草果(杜若)也是岭南人民常用来驱瘴的食物。《广东新语》载:“暹罗酒……以檀香烧烟,熏之如漆,乃投檀香其中,蜡封埋土三年……此烧酒之尤烈者,是曰“火酒”,饮一二杯,可愈积病杀虫”、“鲜草果,盖即杜若,能除瘴气”。





熏灸驱瘴:火针艾灸,通络解毒



除草药与饮食外,岭南古人亦借助针灸、艾熏等中医技法以驱除蚊虫所致瘴疠。《广东新语》记载,岭南地区天气常年湿热,土壤松散而地下湿热之气易蒸腾散发,百虫毒气也随之舒展。人的皮肤较为疏松,于是汗液将这些湿热或毒气引入体内,形成“内热“。此时“宜于中脘、气海、三里灸之;或于大指、五指灸之,或以针刺额及上唇,以楮叶擦舌出血,徐以药解之,内热除则愈”,以达退热祛瘴、解毒避蚊之效。




夏季蚊媒活跃,疫疾易乘虚而入,然古人早有避蚊之法,虽简朴却不乏巧思,既体现岭南人民因地制宜的生活智慧,也承载着对他们自然的独特理解,直至今日也带给我们诸多启发。我们于传承中创新,于细节中防患蚊疫。方能共筑安全环境,守护健康生活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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